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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咕哒】Safe Word 安全词 6

是过渡章,安全内容无预警,后续正在施工中。

封控在家以为自己会很勤快实际上:

狒狒14也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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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到了最出乎意料的盲盒,唯一一个没有印在包装盒上的隐藏中的隐藏,而且投诉无门,拆开不包退换,时间还不能倒流。

 

末日和海啸尚且有征兆和预告,立香坐在床中间,把脸埋在膝盖里,像劳顿的跨国旅行来到歇脚地后发现取错了行李箱。

 

裸露的后背凉飕飕的,她确定Alter没有看她,但仍然如芒在背。

 

Alter赴约之前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他背对着立香重新把头发松松地绑低,拉上裤子扣好皮带以后费劲地扣衬衫扣子。

 

在跟藤丸立香眼神对上的一瞬间他就萎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用怀疑和震怒的眼神看。

 

他自食苦果,回头看了一眼,立香仍然坐在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还在冲击中缓不过来,他提着包径直往门口走。

 

在Alter走前,立香突然抬头,“在门口等我。”

 

“嗯。”Alter不明所以地应了,反而有点庆幸,轻轻地带上门。

 

 

 

立香冲了澡,洗了一把脸,妆花了一点,索性全部卸了。

 

她穿完衣服,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笃定地推开门,Alter正抱着手臂靠在走廊的墙上,此刻朝有光亮的她的方向看去。

 

她示意Alter跟上她,和Alter一前一后往出口走,初春潮湿的晚风凉嗖嗖地往脖子里钻,脚步踏出门的一瞬间他们毫无默契地各自走向了反方向。

 

她们同时打破缄默回头看向彼此,莫名其妙地同时开口。

 

“你去哪?”

 

“走了。”

 

“你跟我去公司。你用我电脑做,明天中午前能做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来。”她耐心地解释道。

 

“免了。我不去公司做。”Alter立刻回绝。要他回格子间和上司肩并肩跑一晚上数据,不如让他付高额解约金立刻离职跑路。

 

“那你想去哪?你不会要我,现在,跟你,去你家做吧?”立香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正在觅食的野猫朝这边警惕地看了一眼,翘着尾巴一溜烟跑了。

 

她看上去很疲惫也很憔悴,Alter无论如何对没法再对着她发脾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已经全部都做过了吧。”

 

Alter就和她面对面站着,眉头锁紧,英俊的脸看上去烦闷又苦大仇深,立香气得都想笑。

 

Alter喉结动了动,他自认理亏,没有说话。

 

他们僵持不下,Alter不耐烦地率先开口,“行吧,换个方案。你跟我来。”

 

 

 

立香跟着Alter七拐八拐进了繁华的闹市区,光怪陆离的灯光和鼎沸的人声表示夜生活正当时。

 

只是这和疲惫社畜无关,她甚至都无暇看一眼在路灯下轻佻地调情的那一对,光是屏蔽掉此时一声不吭走在自己前方的Alter的低气压不和他再次吵起来就花光了所有的精力。他们到了目的地,立香对着灯牌定睛一看,意识到Alter到底要带她去哪。

 

她忧心忡忡地跟上Alter的步伐提醒道,“你知道根据公司合规是不能在有风险的地方处理任何公司材料的吗?”

 

“我知道。这是你要担心的吧。”Alter看了她一眼。

 

她觉得这眼神不怀好意,不过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咬着牙说,“…行。”

 

Alter带她去的地方是网吧,用眼神示意她和前台沟通,要包间,包夜。

 

她跟着Alter穿过外面的一排普通机位,喧闹的键盘鼠标声齐响,恍惚间她都以为是回到了大学生活,只是大学的时候她来这里才不会穿碍事的高跟鞋。

 

他们刷卡进门,狭小的包间内五脏俱全,堪堪能够一个人坐着工作另一个人躺下。她脱了脚下的刑具,如释重负地抱着膝盖坐在边上,看着Alter娴熟地开机,登公司邮箱,找到IT支持手册连上内网再进入公共存储盘。

 

电脑的荧光闪得她眼睛疼,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原始数据。

 

后台正在下载要用的数据分析软件,进度条跑得飞快,焦灼的气氛有所缓和。Alter四下摸了摸,关了灯,调低了屏幕亮度。

 

“很快,56%了,你先睡一觉。”

 

“拜托,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这部分做完就结束了吧。”

 

立香愣了下,无奈地解释,“…不是的,我还要整理好,放进片子里,还要一个个结论对过去确保和之前的部分没有偏差。”

 

“…另外还有文献索引。我老板把邀请转给了总部这块业务的研发负责人,周五的会他也接受了要来听,科学家很看重这个。”

 

想到这个,心脏又被提了起来,她捂着脸稳住情绪,深呼吸了几下。

 

“Alter,我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啊。”

 

Alter对上司的工作想象力有限,这不能怪他。毕竟藤丸立香在公开场合下只会跟下属说谢谢和一切都很顺利还有这个季度数据也很好。每一个新项目资源都源源不断,下属的一些新想法都能得到支持并落地。

 

藤丸立香在这背后做了多少,他终于有了一点点实感。

 

弹出了下载成功的提示框,Alter回头,正好看到立香在揉自己的脚后跟,那块皮肉磨得发红,有血色渗出来。他带着火气领着立香走街串巷的时候忘了今天她是穿着高跟鞋的。

 

“前台可能会有创可贴。”他放软了语气提醒了一句,“你睡。等你醒了就好了。”

 

“你还挺体贴。”立香盘腿坐着盯着屏幕,轻轻笑了下。

 

Alter听出了这句话里带刺,没有理会。

 

对面没有再应声,立香在静默里犯困,眼睛闭上再睁开的间隔越来越长。

 

“…大概几点,我定个闹钟。”

 

“不用,好了叫你。”

 

“好的。说真的,我特别怕你跑出一堆垃圾然后人不见了。”

 

“不会。”

 

他把数据导入进软件,电脑顺畅地处理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他站在一切的起点,娴熟地勾选统计条件,点了开始,“你知道不会的,不是吗?”

 

就像刚刚在酒店,藤丸立香笃定自己还会在门口等的,他的上司一直把他拿捏得很明白。

 

“也是。”她往后挪了挪躺下,把身体蜷起来确保自己的脚不会踢到Alter的腰,“那就交给你了,我先睡一觉。”

 

Alter没有回她,在窸窣的响动停下后,他背对着立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到她身边。

 

 

 

立香戴着眼罩隔绝了光仍然睡得不安稳,键盘鼠标响得太勤快了,断断续续翻了几次身,醒了好多次。

 

她撑着沉重的身体起床,那件自己本来不想盖的西装外套从身上滑落下来,太冷了,她睡迷糊的时候可能顺手拿过来盖了。

 

她小心地踩着柔软的“床”走到门口,对着高跟鞋迟疑了下还是光着脚出门,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杯咖啡。

 

“只有速溶的。”她担心惊扰了Alter工作,杯子放下的时候特地用小指垫了一下。

 

“嗯,放着吧。”Alter看了一眼,纸杯装的咖啡冒着热气,廉价的香气安抚了紧绷的神经,“还没好,你再睡一觉。”

 

“哦。”

 

应该好了的,她边小声抽气边往脚后跟贴创可贴,余光往电脑屏幕瞟,清楚地看见屏幕上已经整整齐齐地列出了几个三线表,Alter正在敲结论。

 

Alter是她的下属,年轻,英俊,身材好,还是外国人,刚入职的时候几个平级还对着她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她雇这样的下属有没有那样的意思。

 

她滴水不漏地挡回去了,为了避嫌,也刻意跟Alter尽可能保持距离。

 

上司和下属之间的不伦关系在这样严苛的社会环境下是很忌讳的。

 

她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身影,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Alter.

 

就是这个人在黑暗中承载了她的所有遐想连篇,她盘根错节的畸念,最后开出密密麻麻的依恋的花,被风一吹落出一整条小小的瀑布。

 

她摸到过几次对方线条清晰的下颌,抱过几次衬衫下紧致的腰,近距离闻过几次和这件躺在边上的西装外套上的气味一模一样的味道。

 

也是这个人,此时此刻在替她挡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她仍然,完全,没有想到。

 

Alter是个粗糙的人,不代表不聪明,立香知道自己是个很好的上司,愿意给下属背锅,绝不在公开场合指出下属错误,宁愿自己多做点把功劳平分下去。

 

Alter不可能不知道她真的只是个很好的上司而已。

 

 

 

Alter聚精会神地对着数据施工,网吧的电脑比公司的破笔记本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他一刻没停,结论梳理完以后他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还很早,他长长舒了口气,强撑着没有往后倒,“好了,醒一醒。”

 

没人回他,他回头,看到藤丸立香安稳地蜷在这张和床功能差不多的软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

 

她好像怕冷,时不时嗫嚅几下试着把脚往西装下缩。

 

Alter噤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这几小时内发生的误会和争吵统统在她安稳的呼吸声里沉淀下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摘掉眼前的阻碍,吃力地睁开眼睛,去摸手机。

 

“醒了?”Alter正在一下一下点鼠标翻页,身后人正哼哼着打哈欠。

 

“你没叫我。”立香缓了会儿,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中午,感谢生物钟。她不敢怠慢,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你睡得很熟。”Alter往旁边让了让,给她腾位子。

 

“结束了?”她边问边整理衣服,坐到Alter身边。

 

“对。你过来看。有问题现在问。”

 

她接过鼠标,翻了几页,半晌没说出话,“真…惊人。”

 

她只想要数据的结果,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份完整的报告。从方法论到实际的操作过程到结果与结论,数据的部分做好了整合并做了无可挑剔的可视化。

 

可能被挑战的部分Alter都想到了,在底下附上了文献索引。

 

留给她的部分只有套一下市场分析的几个框架,把这些完备的结果填进去。

 

Alter撑着头,眼睛已经闭上了。

 

她盘腿坐在Alter身边,一页一页看过去,格式和排版无可挑剔,很多有亮点的部分基本上可以直接复制黏贴拿去用了。

 

她朝Alter看过去,Alter睡着了,睡得一点一点,很不踏实。他眉头还锁着,脸色很苍白,没摘的眼镜把刺青遮了,此时此刻看上去很温顺,但立香仍然没好意思叫醒他,索性把键盘拖过来直接在上面整理自己稍后要做的部分的笔记,框架出来以后她如释重负地点了保存。

 

她和Alter保持着安全距离,以一个别扭无比的姿势办公。往一边挪一点她和Alter是上司和下属,往另一边是周五放纵夜的神秘炮友,中间这一小块危害颈椎和脊椎,可能还会得腱鞘炎。

 

她又检查了一遍,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买早饭,在便利店挑挑拣拣半天一手捏着两个面包一手握着咖啡回来,Alter已经醒了,正一边咂舌一边揉着眼睛把备份文件拖进公共盘里。

 

“辛苦了。”

 

她重新坐下,咖啡香气把他们周身烘得暖融融。

 

“附近的店还没开,买不到什么好吃的。暂时只有面包。”

 

“没事。有问题吗?”他几乎一刻没停做了一晚上,此刻说话懒洋洋的,带着重重的鼻音。

 

“没有,很清晰。”立香有点愧疚,帮他把外套够过来。

 

“那行,我回去补觉。”Alter把眼镜摘了放回包里,从立香手里接过外套,里面还带有她的余温,披到身上的时候熬夜失温的身体立刻温暖了起来。

 

“好,周一你就不要进办公室了,在家好好休息。”立香点点头适时安抚,语气充满感激。

 

“嗯。”

 

两个面包一个乳酪的一个红豆的,Alter看了半天挑了个看上去不那么甜的塞进包里,一边的立香索性对着屏幕直接正式开工,大有不做完就不走的劲头在。

 

藤丸立香是个工作狂,一整晚注意力全在这个算得上部门命脉的项目上,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他扭开门,刚往外踏出一只脚,听到藤丸立香在他背后轻轻说道,“Alter,谢谢你。”

 

“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Alter熬了一整个通宵,心脏正尽心尽力泵血,此刻差点停跳,好像看电影看了半天令人昏昏欲睡的平铺直叙,在下一个转角突如其来切入正题,主角被一刀捅进要害。

 

他僵在原地,等着立香继续说。

 

立香不紧不慢地敲着键盘,隔音良好的门开了一条缝,门外喧闹的声音直冲耳膜。

 

如果再早一点,早过那场求婚。

如果对象不是自己的下属。

 

两个条件同时选中以后点选“开始”,系统开始报错。

 

立香喝了口咖啡,喉咙仍然干涩,她张口,确保自己语气平稳。

 

“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我和男朋友一直以来都有点小问题,不过已经快解决了。”

 

“我和他应该会结婚的。”

 

键盘和鼠标充满活力的咔咔响声在一瞬间变成了机械的滴———一声,拖着长音,非常非常讨厌。

 

Alter不假思索地走出去,他最后看了立香一眼,她坐在电脑前加工PPT,电脑的背光在她身上照出一片飘忽不定的孤岛。

 

“我知道了。就和之前一样。”

 

Alter重重地关上门。

 

 

 

 

Alter在家补了个长长的觉。说是说长,其实他几次三番醒来,睡眠加起来都没有满8小时,只是在梦里好像过了有大半年。

 

醒来以后他隔着时差看家庭群里的消息,今天几个人在群里说和他同样在异国他乡的Lancer居然脱单了,对象是和自己家族世代交好的某家大小姐,现在被管得服服帖帖。

 

Alter平躺在床上吸烟,Caster和Proto不怀好意地圈他,问他过得好不好,他单手把烟灰掸到床头那个烟灰和烟屁股已经堆积如山的烟灰缸里,单手打字,差点被烟呛死。

 

他回:不好,操你们。

 

他没跟上司客气,周日晚上关了闹钟睡到周一中午,邮箱提示有封新邮件,收件人是团队全员,来自自己的上司,大意是说非常感谢大家,一切都很顺利,审批当场就通过了,从周三开始她要休假,下周一再回办公室一个个安排接下来的计划,有什么要审批的材料和申请趁这两天尽快给她。

 

Alter想也没想就多请了一天周二的假。

 

他在家打了半天游戏又看书看得昏昏欲睡,洗了衣服调了一堆又酸又苦的酒就着冰块一股脑灌下去,宿醉过后头痛得像有人在扯他头发,他骂骂咧咧地按掉工作日的闹钟,好在今天起床以后脑子里浮现的是铺天盖地的邮件要回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他照常吃了早饭喝完现磨的精品咖啡,拖延到正常上班时间以后才进办公室,藤丸立香不在,气氛明显比往常松散一点,周围几个人边办公边小声讨论老板去哪里玩了,要摸鱼只能趁这几天下周开始又要忙起来了。Alter忙着用拍鼠标的声音和卡顿的备用电脑对峙,对周遭的杂音充耳不闻。休假的两天积攒的邮件里有一封来自总部的“关于外派员工在当地生活和工作体验”的问卷。Alter点开,给办公室环境打了2分,给IT打了1分并洋洋洒洒再次在备注栏写下投诉。下滑到上司那一栏他内心毫无波动,全部打了满分。周五他挑了个新的对象做了一场很棒的爱,对象老道到做口活的时候都能做好表情管理,但Alter在对象穷尽所能以后仍然没硬第二次。他走人的时候对象恼羞成怒说会去投诉他,Alter心情平和地拉上裤子拉链,听到这话边扎头发边从小往上抬眼瞥她,咧嘴笑出一颗尖尖的牙,说随便你,你试试。对方噎住了,不再讲话,眼眶红了一圈,Alter用力把门摔上,眼不见心不烦。

 

像身处在滚筒洗衣机的中心,瑕疵在规律的轰鸣声中被冲进下水道,生活无趣得连烦恼都变得弥足珍贵。可惜周一一早,他就发现自己和上司的review被取消了。周围几个同事在窃窃私语:我的也被取消了,怎么回事?

 

他打开藤丸立香的日历,原先要挨个安排工作的时间段临时变成了一整个长长的会议。

 

藤丸立香很少临时不做解释就改变计划,想来是这个临时的会议优先级更高。这让Alter原本就无所事事的下午更加无所事事。他去泡咖啡,在昏昏欲睡的下午和他一样跑来茶水间消磨时光的人还不止一个。他按下浓缩,咖啡机运作间夹杂着她们金属的搅拌棒碰到杯壁的叮当响。

 

茶水间除了倒茶叶和咖啡渣,也会有人翻着舌头剪下公司某某人的花边新闻,她们警惕地看了来人一眼,交换了眼神,说着“应该不要紧吧”,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隔壁事业部的藤丸经理吗?”

 

“知道知道,升得很快的那个。不是都说她和老板睡过嘛。”

 

“不是这件事啦。”其中一个短暂地爆发出一阵失控的笑声。

 

“我啊,刚刚走错了会议室,没想到她在里面开会忘记锁门,我就直接进去了。先说好,我不是故意的——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了‘离职'。”

 

“好像是说什么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可以离职了,什么的。”

 

“呜哇,大新闻。”

 

“是吧?她走掉的话不知道会换谁来接她的位置呢。”

 

Alter等到最后一滴咖啡不偏不倚地在液面中间激起小小的涟漪,又用搅拌棒搅了搅,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才不动声色地捏着杯子回办公室。

 

他坐下,身后好像长了藤蔓在掐他脖子。

 

他心想,他得找藤丸立香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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